麥地那憲章與伊斯蘭民主主張

在伊斯蘭中,社會註定是消極落後的,因為以伊斯蘭教法為基礎的教義,無論是否正式納入一個國家的現代憲法,都佔據了上風。

馬里奧·亞歷克西斯·波泰拉

2022年4月26日

 

今年是伊斯蘭正式誕生的第十四百年紀念日。根據伊斯蘭的記敘,先知穆罕默德在622年從麥加遷移(希吉拉,Hijrah)或逃離迫害到耶斯里卜城(麥地那的舊稱)。

穆斯林世界的許多人堅持認為,正是在那個時期,穆罕默德制定了世界上第一部憲法(稱為《麥地那憲章》),從歷史上確立了我們今天所承認的某些民主原則。

伊斯蘭學者聲稱,《憲章》除給予穆斯林和非穆斯林平等權利等條款外,還宣佈:

  • 穆斯林國家(烏瑪,ummah)的形成,由古萊什(Quraysh,麥加的統治部落)的遷士(穆哈吉勒,Muhajirun,早期的麥加穆斯林陪伴穆罕默德的遷移者)、巴努·古萊扎(Banu Qurayza,猶太部落)和麥地那的其他穆斯林組成;
  • 建立囚犯交換制度,不再區別對待富人和窮人(這是前伊斯蘭阿拉伯的習俗);
  • 所有簽署人將團結一致保衛麥地那城;
  • 保護猶太人免受宗教迫害[1]

必須首先指出,逃往麥地那並不是如穆斯林撰述贊辭的人所敘述的那樣,是迫害的結果,而是穆罕默德未能顛覆麥加人對其傳教的結果。後來,他不再作一名私人佈道者,而是成為了一名政治和軍事領導人。他的目的不是要擺脫「外國的佔領,而是要爭取建立一個新的世界秩序,讓全人類都能擁抱伊斯蘭,或者生活在伊斯蘭的統治下」。[2]

話雖如此,事實仍然是,《麥地那憲章》只不過是部落群體之間的一項協定,其中列舉了某些個人特權和義務以及對非穆斯林的限制。事實上,一旦穆罕默德不再需要依靠猶太人的支持,他就欺騙他們,並命令他的穆斯林同胞與他們交戰,直到他們接受了以jizya(丁稅,吉茲亞稅,人頭稅)[3]形式的伊斯蘭霸權。這迫使猶太人(和其他非穆斯林)屈服於歧視性的規範,這些規範會經常提醒他們自己的從屬地位。[4]

有人認為這部《憲章》是我們今天民主的前身,即它建立了與不信教的人的政治和諧,同時促進了人權,但其實《憲章》在字面意義上並不是一部政治憲法。

憲法是建立政府機構和機構的國家或國家的根本和組織法,據此界定了政府權力的範圍,並且保障個人的公民權利—而麥地那憲章卻沒有保障個人的公民權利。憲法以民主為前提,而在一個依賴伊斯蘭教法的國家,民主是完全不存在的:穆斯林與非穆斯林間的不平等[5],以及男女之間的不平等。[6]

伊斯蘭憲法傳統的概念是複雜的,鑒於對伊斯蘭的正統理解是真主對整個世界的絕對主權和權力,政府和被統治者都是一樣的:「真主…不讓任何人參與他的判決。」—古蘭經18:26

聲稱《憲章》是一部憲法,充其量是裝腔作勢,特別是因為學者們對它是否作為一份統一的文檔寫成存在疑問。還有一個問題是它的歷史真實性,[7] 因為只有早期伊斯蘭文獻的片段流傳下來。它們首次出現在伊本·易司哈格(Ibn Ishaq)的《Sirah Rasul Allah》(真主使者的生平)中,這是穆罕默德死後大約150年的第一部傳記。

要分析的一個關鍵點是伊本·易司哈格對憲法的唯一參考:「使者寫了一份關於遷士(遷移者)和輔士(幫助者)的文檔,在這份文檔中,他與猶太人達成了友好的協議,在他們的宗教和財產中確立了他們的地位,並聲明了相互的義務。」[8]

這段話只提到了遷士(遷移者),輔士(幫助者)和猶太人之間的協議,而不是人們可能會想到的和麥地那所有人之間的協議。它清楚地劃定了穆斯林和猶太人之間的獨立地位,而不是統一的民眾。

現代學者,如朱麗斯·威爾浩生(Julius Wellhausen)的分析表明,《憲章》是穆罕默德壓制猶太人、建立霸權秩序的計畫的一部分,事實也正是如此。威爾浩生說到:

「我懷疑是否真的有雙方都有副本的書面協議。猶太人從不提他們的文檔。巴努·古萊扎(Banu Qurayza)聲稱他們和穆罕默德之間沒有協議。他們的領導人卡布·伊本·阿薩德(Kacb Ibn Asad)沒有撕毀一份文檔,而是撕毀了一根鞋帶,象徵性地表示出了與麥地那人的決裂。(沒有)與猶太人達成一般協議,而只是與個別宗族達成特別安排,因為猶太人不是政治單位,而是他們的每個宗族與鄰近的阿拉伯宗族組成了一個聯盟。」[9]

在伊斯蘭中,社會註定是消極落後的,因為以伊斯蘭教法為基礎的教義,無論是否正式納入一個國家的現代憲法,都佔據了上風。這種事態自然而然地抑制了普通穆斯林以理性的方式思考和商議—更不用說統治者和被統治者都不能超越他們的神聖立法進行推理了。總而言之,《麥地那憲章》並沒有促進個人權利,更不用說當時各族人民之間的和諧,而是在1400年的時間裡,不斷地推動真主所激發的對安拉反對者的暴力。基於伊斯蘭教法的社會不平等已經表明出了與伊斯蘭主義者所宣稱的《憲章》相反的一面。


 亞歷克西斯·馬里奧·波泰拉,費倫澤大主教管區議長


馬里奧•阿里克西斯•波特拉(MARIO ALEXIS PORTELLA)是意大利佛羅倫斯大主教管區的大臣。他擁有羅馬宗座拉特朗大學(Pontifical Lateran University)的教會法和民法博士學位;他還擁有福特漢姆大學(Fordham University)的中世紀歷史文學碩士學位和聖若望大學(St. John's University)的政府與政治學士學位。

 

[1] ‘Diplomatic Career of Muhammad,’ slife.org, https://slife.org/diplomatic-career-of-muhammad/, accessed 8 April 2022.

[2] H. A. R. Gibb, Studies on the Civilisation of Islam, London, Beacon, 1968, p. 4. in Efraim Karsh, Islamic Imperialism: A History,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7, p. 6.

[3] ‘Jizya,’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https://www.britannica.com/topic/jizya, accessed 7 April 2022.

[4] Robert Spencer, The Truth about Muhammad: Founder of the World’s Most Intolerant Religion, Washington DC, Regnery Publishing, 2007, p. 153.

[5] ‘Chapter Four – Discrimination Between a Muslim and a Non-Muslim,’ answering-islam.org, https://www.answering-islam.org/BehindVeil/btv4.html, accessed 8 April 2022.

[6] Mario Alexis Portella, ‘Inequality And Injustice For Women Under Islamic Law,’ faithandfreedom.org, https://www.faithfreedom.org/inequality-and-injustice-for-women-under-islamic-law/, accessed 8 April 2022.

[7] Tom Holland, In the Shadow of the Sword: The Birth of Islam and the Rise of the Global Arab Empire, New York, Doubleday, 2012, pp. 548-49.

[8] Ibn Ishaq, Sirah Rasul Allah, ed. A. Guillaume,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2, pp. 231-232.

[9] Arent Jan Wensinck, Muhammad and the Jews of Medina, Berlin, Skizzen und Vorarbeiten, 1982, p. 137.

 

這篇文章翻譯自Mario Alexis Portella的在線文章「The Medina Charter and the Islamic Assertion of Democracy」

https://www.hungarianconservative.com/articles/culture-society/the-medina-charter-and-the-islamic-assertion-of-democra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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