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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及利亞和法國的聯繫

分類:荒漠生機從馬斯喀特流向馬拉喀什的活水甘泉
發佈於:2011-05-15, 週日
第五部分:活水開拓神的國


如上一部份所指出的那樣,聖經經常告誡它的讀者要記住歷史。因為記得過去信實的歷史,我們才敢大膽地信任神來開拓新的征程。下面講的是一些個人事奉的故事,和有助於拓展神國的一些新科技工具。

阿爾及利亞和法國的聯繫
作者:妙瑞兒‧布徹(Muriel Bucher)

這個影像看了真叫人興奮不已。四百多名北非人,大部份是阿爾及利亞人,他們用法語、阿拉伯語和卡拜爾語喜樂四溢地高唱聖歌﹔分享著他們如何從伊斯蘭改信基督的故事。他們興奮得聚集在一起,他們的喜悅幾乎可以感染任何人。這是在法國中心舉行的一次全國性敬拜大會,整個過程全是由穆斯林背景的基督徒(MBBs)來策劃和執行的。一位阿爾及利亞的兄弟看著這部錄像的時候感動得流出了眼淚。「你看他們,」他說,「他們多麼快樂啊!他們在唱歌。我國人遭受的痛苦太多了,流過的眼淚太多了,現在耶穌基督帶給了他們無窮的喜樂。」

回顧過去的二十五年,我們可以看到神在法國和阿爾及利亞的北非人當中是如何作工的,祂藉著歷史和移民在他們當中建造祂的國。他們長遠的殖民歷史,把法國和阿爾及利亞不可分割地緊緊連接在一起。對普通的阿爾及利亞人來說,Fransa(法國)意味著一種天堂。小孩子會吹噓自己的一件衣服或一個玩具為「min Fransa」(來自法國),以讓他們的朋友羨慕自己。男人和女人厭煩了僅夠糊口的生活和政治的緊張氣氛,他們夢想著能找到一條去往法國的路,他們相信到了那裡,就可以找到房子,找到工作,有社會安全感,有自由。但是實際上第一代移民在法國過的是一種流亡般的生活。他們從來沒有真正掌握法語,說到他們的bled(國家)就充滿鄉愁,每個夏天都回去一趟呼吸一下家鄉的空氣,看望一下家裡的人,並把他們的錢慢慢積攢起來建一座房子供退休後享受。

法國現有的五至六百萬的北非人是來自於殖民時期每年的勞工招工。隨著1962年的獨立以及隨後幾年的政治鬥爭,大量的失業和住屋短缺導致很多人幻想破滅甚至絕望透頂。用單程票跨過地中海的阿爾及利亞人的離國大浪潮給兩個國家的政府都敲響了警鐘。雖然新的法律讓事態有所緩解,但總有其他的辦法讓這股移民潮延延不斷。

而我們這些長期居住阿爾及利亞的外國工作者,也很快地被被迫捲入移民大流。外來的教會和幾個差會機構已經被驅逐出境,我們「北非差會(NAM)」的身份在1977年也被政府拒絕。我們被正式告知vous n’existez plus(「你們不復存在」),我們甚至變賣了一些傢具,把行李箱打點好,等著輪到我們被驅逐的那一天。在阿爾及爾和君士坦丁的一些同工真的馬上被驅逐了,但我們這些在西部地區的人還繼續呆了幾年。至於帶職事奉者,他們的時間也快到了盡頭,因為政府的反外政策使得續約變得日益困難。幾乎所有的外籍同工到了八十年代中期的時候都已經離開了阿爾及利亞。

我們有幾個人重新安頓在法國,有些人從事媒體工作,有些人在蒙彼利埃的宣教培訓中心工作,其他的則加入法國宣教的隊伍當中,對數百萬北非移民的傳教。對我們來說,「Fransa」也是一個陌生的國度。一方面,我們感到興奮因為有機會公開地傳教,而且可以與第一代移民同訴苦水。但另一方面,我們在理解年輕一代的阿拉伯人時有點為難,因為他們講母語時帶有法語口音,經常把他們自己的名字發錯音,而且被絆在兩種文化之間。我們很快發覺到這自我身份認同危機帶領許多人進入神的家庭裡。

神戰略裡的關鍵人物就是來自阿爾及利亞,已經信主並受過門徒訓練的穆斯林背景的信徒。他們也需要營生也需要保障他們的未來。厭煩了整日生活在警察審問、迫害、歧視或甚至更糟糕的情況下,他們中的許多人也加入了離國潮。在阿爾及利亞西部幾乎所有剛萌芽的教會組織,連同許多來自該國其他地方的團體,在一九七零年代和八零年代的時候都找到了去往法國的路。緊接著新的一股逃國潮發生在九十年代阿爾及利亞內戰期間,戰爭造成十萬阿爾及利亞人死亡,人們為躲避死亡的威脅紛紛選擇逃離。對他們來說,法國是一個安全的天堂,即使他們不得不為了獲得居住權而打許多法律戰,但也在所不惜。在後面的這群人當中是一些成熟的本地信徒和教會領袖,神今天用他們去祝福兩國。

但是抵達法國之後,跟許多人預料相反的是那裡並不能保證他們可以馬上融入現有的法國教會。習慣了小規模的充滿溫暖和關懷的團契 -通常受到盡心盡力的西方傳教士的強烈影響和悉心教導 - 他們對正式的禮拜服事,「錫安山的語言」沒有任何準備,也不適應人情味的缺乏和往往還有 - 必須要說的 - 種族歧視的弦外之音。高興的是他們也有例外的驚喜,就是新來的移民受到了熱情的歡迎和實際的幫助。但是,從大體上講,這兩種文化之間的深淵幾乎是不可逾越的。
當宣教隊伍繼續在市場內擺書攤,開辦兒童俱樂部,挨家挨戶登門造訪和招待朋友等等常規事奉的時候,主正在預備新的東西。在馬賽做開路先鋒的正是‘Oasis’ groups「綠洲」團契。這些團契為在法國的北非基督徒提供了一個聚會的地方,這些基督徒包括新來法國的穆斯林背景的信徒(MBBs)和在法國皈依的新信徒。其他宣教隊伍也感覺到這樣一種聚會的需要。

當我們偶然遇到孤立的MBBs的時候,我們發現他們總是認為他們是唯一從伊斯蘭皈依基督的人。他們在基督教群體也覺得格格不入。我們開始了解他們真得很需要彼此間互相關懷。所以我們當地的宣教隊就啟動一項輕鬆的,阿拉伯化的社交活動。我們準備薄荷茶,而且播放的阿拉伯音樂,參雜著大家的笑聲和交談聲,接著就講見證,最後用法語和阿拉伯語唱歌。阿拉伯歌曲必須要用語音來寫,因為那些在法國長大的人看不懂阿拉伯文字。雖然不是每個字都理解,但他們很著迷於用他們的母語來歌頌主。我記得有一個女孩當她第一次看見一本阿拉伯語聖經時那驚訝的樣子。她從房間的另一頭跑過來看一看,摸一摸這本阿拉伯語聖經。對有些人這是一個很驚訝的發覺,他們發現不一定要成為法國人才能跟隨基督。他們彼此能相聚到一起,交換自己的故事,並且意識到他們有如此多的共同之處而顯得格外興奮。阿爾及利亞人和摩洛哥人,阿拉伯人和卡拜爾人,他們傳統以來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 這是說得婉轉些 -但現在他們發現在基督裡他們成了兄弟姊妹,形成了穩固持久的友好關係。類似的群體在其他城鎮也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綠洲」這個名字變得流行起來。有時地區性的聚會讓各個綠洲團契有機會交通和彼此鼓勵。

當綠洲團契開始符合阿爾及利亞信徒特殊需要的時候,我們沒有立刻預見到他們福音傳道的潛力。然而,讓我們興喜的是,基督徒開始帶他們的朋友和家裡人來,在輕鬆自在的環境下,這些非信徒能用他們懂的語言聽到福音。在喝薄荷茶的時候,聽穆斯林改信基督的見證是件前所未聞的事情,這往往能激 發許多熱烈的討論。皈依就接著發生了,這導致在MBB家裡每週一次的聖經學習小組的成立。這些綠洲團契從來就不是AWM的專利。當地的福音派教會也給支持並借給我們場地,還有一些在大學裡的基督教組織的信徒也來幫忙。

納迪亞(Nadia)是推動某個地區綠洲團契發展的一個核心人物,16歲那年她參加阿爾及利亞的夏令營活動後就投入了基督的懷抱。她藉著聖經函授課程而信主。到阿爾及利亞獨立後,這函授課程觸摸成百上千的阿爾年輕人心靈。七十年代末的時候,作為阿爾及利亞西部發展中的教會組織的一份子,她被警局抓起來審問,並受折磨。當她連同其他在場的人一起被抓起來帶到警察局的時候,這還是她第一次剛剛領完主餐。後來她告訴我們,當她回想起耶穌也正好在最後的晚餐之後就被逮捕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會感到莫大的安慰。她正在分享著祂的苦難。

當時,她的父母移居到了法國,她跟一個老祖母留在家,她的祖母又沒能力保護她不受強悍鄰居的欺侮,所以她趕緊被送到法國投奔她的父母。不久之後,她就嫁給了一位僑民,她丈夫早期對基督教的興趣很快就被他賭博、玩弄女人的惡習取而代之了,他還反對她的信仰。為了挽救她的婚姻和家庭,納迪亞甚至切斷自己跟基督教的聯繫,但是徒勞無功。遭受了這麼多年苦難之後,她的婚姻最終以離婚收場。在度過了八年的寒冷歲月之後,主再次把她擁入祂的懷抱。她寫了一封信感謝我和我的同事教導她聖經經文,其中有一句經文一直讓她記憶猶新,不斷在她耳邊迴響,直到她不得不遵從。在駐地宣教士的大力幫助下,納迪亞加入了法國教會,並給她的孩子講授耶穌。現在她並非半桶水的水平了,她馬上開始向僑民同胞們作見證。當一個綠洲團在她那個城鎮開始創立的時候,她就把她家裡的地下室改裝成一個會議室來接待他們。她就像這幫人的母親一樣,主使用她那熱情友好性情溫暖的器皿,吸引著其他人歸向祂。目前她跟一個基督教組織一起在服事主,並負責培訓其他人做領導。她經常參加福音宣教隊,在各港口分發宣教資料,或者向馬耳他的利比亞人作見證。

綠洲團契的另一位成員非常需要一個基督教的「家庭」。勞拉(Noura)的自然家庭從阿爾及利亞的一個沙漠城鎮移民到了法國。她在巴黎長大,她跟隨著的父親小心翼翼地履行著伊斯蘭的禮儀習俗,甚至在十幾歲時就開始戴頭紗。上高中的時候她跟一位基督徒非洲女孩成為了很好的朋友,那個女孩在她家舉辦兒童俱樂部。勞拉的兄弟參加了這個俱樂部,好奇地想知道那裡都教些甚麼,她也跟著他一起去看個究竟。跟她的朋友交談之後她的興趣被激發起來了,但勞拉很快意識到這種教導不符合古蘭經,不論它有多麼大的吸引力,還是不適合她或她的家人。然後有一天,她剛走出校門的時候,有個人正在給學生們分發Gideon新約。他給了勞拉一份,說「這是給你的」。對她來說,似乎正是耶穌自己親自給了她生命的禮物,她高興地接受了祂。

她父親對她改信的反應非常快速和強烈。家裡人在那個夏天把她帶回到他們的沙漠小鎮,並把她關在一間房裡,計劃把她嫁出去。勞拉不顧一切地想逃出去,朝窗外望去,除了沙漠,看不見任何東西,她開始禱告。請求她父親讓她再訪問法國一次的念頭閃過她的心頭。讓她驚異的是,她父親同意了,叫她跟她的朋友道別並帶回她的東西。回到她家公寓,她昏沉沉地過了一周,然後就打點好行李離家,跑到一個基督徒朋友家,這個朋友安排把她送去法國南部的一個村莊,在那裡一戶基督教家庭收留了她。由於她現在已經十八歲了,她的父親沒有法律上的權力來跟蹤她,但她必須簽署一份文件,聲明她離開家是出於自願 – 「我所做過的最艱難的事情」,後來她這樣說道。勞拉來到最近的一個城鎮上大學繼續她的學業。當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一個租來的房間裡,感覺相當失落和孤獨。失去了她如此深愛著的家庭,尤其是失去了跟她有特殊關係的父親,她深感悲傷,一種叫人感動的悲傷 - 像她全心全意對主 的愛那樣。跟其他一些穆斯林背景的基督徒的接觸為她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她迷人的個人魅力對綠洲團的壯大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綠洲團契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創造機會讓當地的法國教會了解穆斯林並為他們傳福音。我們隊伍的成員經常跟一兩個穆斯林背景的基督徒到教堂去分享他們的見證,打開教會成員的眼界,讓他們知道穆斯林是可以成為信徒的。這些訪問後,有時教會邀請整個團契來參加特別的福音大會,或者跟教會的教友們一起去街上向北非人談話。在幫助了教會的同時,這些機會也大大地增強了綠洲團契的隊伍。主使用綠洲團契為入門口,已經讓許多人進入祂的國,但這只是北非移民尋找基督的方式之一。有些人通過各種國際性團隊的幫助而皈依﹔有些人通過法國教會﹔有些人通過成熟的充滿聖靈的阿爾及利亞牧師和福音傳道者的事奉而皈依,他們的事工碩果纍纍,尤其是在北部﹔還有其他一些人是通過在工作中,或大學裡的法國基督徒的個人見證而贏得他們歸主的心的。

當神使用從南部移向北部來的人,在法國的穆斯林當中建立祂的國的時候,祝福的浪潮是南北通流地。給穆斯林背景的基督徒進行神學和實踐的培訓一直是馬賽媒體中心的異象。寄宿制的為期兩週的暑期聖經學校創辦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由穆斯林背景的基督徒和宣教士充當教職工,這樣的學校通過一系列的聖經學習和交互式的討論給學生一個堅固的信仰基礎,並為他們出去服事做好預備。在早年的時候有些學員直接來自阿爾及利亞,但遺憾的是,簽証的問題暫停了這種互相受益的交流。今天他們受到事奉領袖預備級課程(PALM)的幫助,並可以充實到快速增長的阿爾及利亞教會裡去,這是一年到頭繼續不斷的培訓節目。

很高興可以看到阿爾及利亞的基督徒把他們的生命傾注到他們自己的國家。一個在法國的卡拜爾的基督徒導演衛星電視「北非頻道」。通過阿爾及利亞當地方言直播的見證和信息,居住兩國的許多人正在走向基督並加入教會。另有一位阿爾及利亞的兄弟在該國重新打開聖經協會阿爾及利亞分會。成千上萬本引進的聖經只要一到達就會被人們急切地想搶先弄到手。(一個有趣的衍生現象就是中文版的聖經已經到達了阿爾及利亞的西部,在那裡聖靈的奇妙作工把成千上百的中國建築工人帶向基督。)婦女也參與事奉:通過廣播 - 阿爾及利亞內部的廣播和來自法國的廣播﹔通過跟一些組織的共同工作將部份聖經翻譯成卡拜爾語或當地的阿拉伯方言﹔還有就是直接參與植堂。有一個年輕的女性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在阿爾及利亞皈依了基督,後來去了聖經學校並在巴黎定居,她放棄了她的工作和她的家庭,回到她的國家成為壯大阿爾及爾教會的一份子。另外一位女性在聖經協會的辦事處工作,她有一個強大的本地事工。移民到國外的穆斯林背景的基督徒和幾個外籍的宣教士經常旅行到阿爾及利亞西部的培訓中心進行教學,或者拜訪許多在卡比利亞(Kabylia)興起的新教會。他們看到神所做的奇妙事工,離開時都感到極大的喜悅,並且為在穆斯林當中建造耶穌基督的國有更新的熱情。

當穆斯林背景的基督徒建立的教會在地中海的兩邊不斷壯大,阿爾及利亞和法國的聯繫則會變得更加牢固和緊密,而兩國的地理界限逐漸變得不重要。兩岸關係建立並不是為了地上的國度的擴張,而是為了神的榮耀,和為了祂在阿爾及利亞人心裡和生命裡的掌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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